吃过午饭,沈碧瑶便又出门了。沈莲瑶与四姨娘在屋子里做着小衣裳说着话。
沈莲瑶绣完一种花样,要换绣线,翻篓子的时候,正巧翻到了上回沈碧瑶画了绣样的那块绣布。
“哎呀,上回拉着姐姐绣花,结果她这还没绣呢。”
四姨娘也凑过头来瞧了一眼,笑道:“绣样画得不错,配好了颜色,绣出来一定好看。待会三姑娘回来了,让她绣完了做成香囊送给瑄王爷吧。”
沈莲瑶也打趣道:“是该送,得了瑄王这么多照顾,姐姐当然得表示表示。等她回来我就催着她绣去。”
而另一头,沈碧瑶从家里出来之后,则是去找了沈凤瑶,告知她已经搬家的事情。
“这么说,你和莲瑶还有四姨娘,都住在城西的帽儿胡同里?”
“是啊。”沈碧瑶道:“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去那儿找我们。”
“原来你们都没事,那就好……”沈凤瑶欲语又歇,思量几番,才咬牙开口问道:“碧瑶,你与瑄王,到底……”
沈碧瑶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到底什么?”
沈凤瑶认真地看着她,试探着问:“大姐是想问,你与瑄王,到底是何关系?”
“就,就朋友嘛……”沈碧瑶开始看天看地看手。
沈凤瑶语重心长地拉起了沈碧瑶地手,一脸郑重地对她道:“碧瑶,大姐求你件事,你……你去求求瑄王吧,帮咱爹求个情。”
沈碧瑶一把把手抽了回来,头一扭,一脸不甘愿地道:“我凭什么替他求情啊?从他要将我沉江的那一刻起,他就是我爹了。我命早还他了,现在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莲瑶呢?莲瑶总还是他的女儿啊。”沈凤瑶急切地拉着她,恳求道:“好妹妹,姐姐知道从前对不起你,可是莲瑶却从来没有对不起你,她可一直都是最护着你的那个。如今天寒地冻的,又年关将近,地牢里又阴又冷,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沈碧瑶依旧不忿,道:“沈仕昌他那是自找的。如果他不是贪污那些钱,怎么可能被查到头上去。”
沈凤瑶道:“三妹妹,咱明人不说暗话。工部那么多人,为何瑄王就抓咱爹一个?又为何独独保了莲瑶与四姨娘?大姐知道你恨爹,也知道不配求你,可是,我娘亲是无辜的啊,还有二姨娘,还有府里的其他人。你真的忍心让这么多人都为你而死吗?”
“我……我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沈碧瑶怒道:“人不是我让抓的,钱也不是我让贪的,我什么都没做,凭什么把事都算我头上?”
“可瑄王是为了你才迁怒沈家啊。”沈凤瑶见劝不动,便起身跪到沈碧瑶的面前,一边落泪一边哀求:“碧瑶,就当是大姐求你了。”
沈碧瑶惊跳起来,上前就要去把沈凤瑶扶起来。
“大姐,你这是做什么?先起来,起来再说。”
沈凤瑶死活不起。
“你若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碧瑶,瑄王性情孤僻,连皇上的话都敢不听,可他却偏偏对你倾心。你若去求他,定能保沈府平安。姐姐在这里求你了。”
沈碧瑶又气又急,索性蹲了下来。
“姐啊,你怎么心就这么软呢?他沈仕昌哪一点值得你为他这样?”
沈凤瑶一边抹泪一边道:“他毕竟是咱们爹啊,自古做女儿的,哪有记恨爹的道理呢?”
“他哪里像个爹了?从小到大,他可曾多看过咱们四姐妹一眼?说不定从咱们出生起,他就已经在算计着怎么把咱们姐妹卖个好价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