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士一时间发现,作为官方承认的最高领导人,应该是想干啥就能干啥的,但问题是他现在啥都没心思干,这么大的一口锅当头扣在他的脑袋上,头晕目眩不说,那简直是暗无天日啊!
几百万人的性命,就在老王昏头的这么一指下,圈定自己了?真把道爷当救世主了啊?
话说,既然咱暂代江南巡抚,那是不是可以调遣一波兵马,护送着道爷和家眷们逃出城呢,貌似有搞头啊,至于之后的事,咳咳,那就交给其他人来处理吧。
李道士忽然觉的这不是没有可行性的,成千上万的兵马,保一座城池不行,保几个人还保不住嘛;但是这主意好像很不地道啊,而且光是不地道不说,那绝对会被朝廷给通缉到死的,而且那些官兵要是知道自己的主意,保不齐掉头就把自己卖了。
而且更关键的是,眼前的薇哥儿要是知道了,大家兄弟是不是就没的做了?
话说这薇哥儿自从老王魂魄散掉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现在真有一搭没一搭的搓洗着衣服,时不时的还发着呆;道士也能理解,毕竟是她的老爹,谁家老爹要是挂了还开开心心的,家里的遗产那得特别多才行。
见了旁边的李道士,王薇张了张嘴,最终却没有开声;还是道士先开了口,满脸的蛋疼,“你瞅瞅,你家老王又把道爷带沟里了,这次指不定就爬不出来了。”
“他就是这个样子,从来只顾着自己的想法,不在乎他人的感受!”薇哥儿突然冷冰冰的道,他从未见过她用这种语气说话。
“我娘当初得了咳病,我求他等几个月再去地方当官,他不同意,舟车劳顿之下,害的我娘病情加重,这咳嗽就一直没好过。”
“他把战死属下的女儿收做义女,我不在乎,娘亲只说了几句,他连家都不回了,长年累月的待在兵营里,我和娘去看他,却被挡在门口,他路过,却视而不见。”
“我爷爷病死,朝廷都批了假,他却不回去奔丧,头七过了也见不着人,难道有政务比爷爷的死还重要吗?”
“人家都说他是酷吏,我看他对家里人才是最严酷的!”
“这个嘛,咳咳,指不定老王面冷心善呢,你知道的,事业型男人都是有大男子主义的,就像是道爷一样。”
“是吗?那么在土司叛乱的时候,叛军围攻了我们王家,我和我娘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求他派兵去救,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军事岂同儿戏,此等小事,不是本将发兵的理由’,一字一句,没有半句虚言!我娘当时是被活活气死的,后来土司见官军迟迟不退兵,当着所有人的面,残杀侮辱了我大嫂、我婶婶、我小云姐姐,我王家一十九口,全都死在了这场战役中!”
“他倒好,他升官了,加封尚书、忠勇侯、太子少保,头衔多的我都记不住,但是这能把我娘换回来吗?把我家换回来吗?!”王薇沙哑的道,就这么抬着头,倔强的盯着道士。
“这老王也太不是个东西了!跟道爷这种居家型男人完全不一样!”道士连忙撇清了自己和他的关系,搂住薇哥儿的肩膀,这时候当然需要好兄弟的肩膀来安慰了。
“那你应该开心了,老王的魂魄被那铜甲僵尸给吞了,十有八?九是就不回来了,说不定他睡着睡着就醒不过来。”
薇哥儿靠在道士的胸膛好一会儿,才道:“我一直以为他死了我会很开心的,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心底里反而没有想象中的感觉,他再冷血,再可恶,毕竟是我唯一的亲人啊!”
薇哥儿的身上有股特别的清香,而且身子骨弹滑有劲,像只小鹿似的,道士见女方都把心底里的秘密说出来了,自己怎么也要表示点什么吧,马上拍着胸脯保证:“放心!道爷跟那个老渣男完全不一样,这城池我一定保的住!你我也一定保的住!”
“就凭你?”薇哥儿好看的斜了对方一个白眼。
道士眼瞅着这逼装不成了,顿时讪讪道:“就算这城保不住了,道爷我肯定第一时间拉着你跑路的。”
王薇终于‘噗嗤’一笑,恢复了漂亮女汉子的神情,拍了下道士的大腿,“这才够意思!”
“其实吧,薇哥儿,大家都这么熟了,道爷我有个事一直想跟你说一下。”
“说什么?”
“大家既然是兄弟,改天一起睡个觉吧。”
“……”
第二天一早,老王果然是晕过去了,这一晕,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醒来;这也代表着江南巡抚的大权,暂时的、不稳定性的、有风险性的、随时会被城外光头党pk的交给道士的手上。
“那个,贫道刚刚调过来,还有很多业务还在熟悉中,还要请各位同事多给予支持,只要业绩达标了,一切都会有的,上面的朝廷都是会看在眼里的;呃,要不大家改天一起去吃个饭,唱唱k,交流交流感情什么的,”面对着眼前分成两排,面色肃然的文官武将,道士如是道。
与此同时,府衙上空,那已略显暗淡的官气与龙气上,显现出了一张青色的太极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