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能力自是毋庸置疑的。当即便是吩咐自己身边的得力侍从许宝船:“宝船,这件事便是交给你你去办罢。该抓人抓人,该审问审问,不必迟疑。朕给你三日。”
宝船太监躬身应了,面上闪过一丝为难——这件事情说好办也好办,说不好办也不好办。涉及到了端王的内眷,这审重了也不好,可轻了又审不出个名堂。不过既是皇帝开了口,这件事情就是豁出命了也是只能办好。
陶君兰看见了宝船太监的神色,也是微微一躬身笑道;“便是劳烦公公了。”
陶君兰说话的时候神色十分坦然,而且感激之色也是诚挚,所以很是轻易的就让宝船太监生出了几分好感来。
“林嬷嬷,你便是跟着宝船太监一处去办事罢。”太后沉吟片刻后如此吩咐了一句:“你还管着端王府的事儿,正好帮着宝船太监。”
太后倒不是怕宝船太监办事不利,她是真心想让宝船太监快些将事情查清楚的。
皇帝点了点头:“如此也好。”随后又看向端王府的几个女眷,道;“你们可还有话要说?”
陶君兰自是没有多余的话要说,当即便是只道:“此事本不该进宫劳烦皇后娘娘,更不该让太后和皇上也因此烦心,是妾管家不严的过错。只是妾也着实没了法子——在此事上,妾自身也是洗不干净,如何能服众?而王爷也不在府中,妾只能想到这样的法子。”
皇后闻言一笑:“端王在外头替皇上督军,在保卫咱们的河山。你若是有什么难处,自是该向我们求助。你也不必自责,人心又岂是你能掌控得住的?说到底,你现在也是双身子的人,也是金贵着呢。比起其他的人来说,你倒是受累了。”末了皇后还看向太后:“太后您说说可是?”
至于这个“其他人”,不必皇后言明谁都知道说的是谁。
姜玉莲是太后选的,此时太后倒是有心维护两句,可是一想到姜玉莲做的事情和今日的做派,便是又将话咽回去。最终只淡淡道:“虽说是辛苦了陶氏,可毕竟能者多劳。”
这一句能者多劳,便算是在夸奖陶君兰了,虽说不甚明显,可到底是那个意思。
姜玉莲有些憋屈,心头道:我倒是想去管家,可你们倒是也要给我个机会啊!
想了想,姜玉莲到底是不服气,便是开口弱声道:“陶侧妃这般辛苦,妾愿意帮衬陶侧妃。”
皇后微微一笑,眼底滑过一丝讥讽。这样的人,是太后选的,可见太后的眼光差到了什么地步。真真是可笑。
皇帝是不管这些内宅事物的,当即自然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太后。意思是太后做决定。
太后看一眼姜玉莲,语气很是疏淡:“你还怀着孩子,却是不必操劳了。平安诞下子嗣,才是最大的功劳。且你的胎气不稳,更该养胎。经了这件事情,日后你便是好好在屋中养胎,却是不要再乱走了。”
姜玉莲瞪大了眼睛——这,这是要让她禁足?太后怎的这样偏帮陶君兰?她做错了什么?
看着姜玉莲一脸不可置信的委屈样子,太后心底生出一股烦躁来,声音越发冷了下去:“你身边那个闹事的大丫头,该发卖就发卖了罢。你也该思量思量自己到底错在了何处!”
这样的家丑,捂住都来不及了,可姜玉莲倒是好,一下子就给捅了出去!而且,还嫌闹得不够大似的!这样的蠢东西,真让她管家了,端王府得乌烟瘴气成什么样?
想想太后又觉得刘氏可恨——若不是刘氏是那般德行,端王府又何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少不得太后连皇帝也埋怨上了:刘氏可是皇帝替李邺选的人。
皇帝被太后这般埋怨的一看,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越发的不喜了刘氏。心里便是琢磨着:是不是该给端王换一个王妃?至于刘氏,“病”了这么久,即便是突然去了也不奇怪。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便像在心底生了根。皇帝反反复复的琢磨了好一阵子,越是琢磨便是越觉得可行。
而这头,宝船太监已经和林嬷嬷一起退了出去往端王府去了——陶君兰这会子犹豫的是,是先回去呢?还是干脆在宫里躲清净?
不等她想好,太后倒是开了口:“端王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可见是不安全了。你们两个都是双身子的,便是且先留在宫中罢。待到查清了,再回去不迟。尤其是陶氏,正好陪陪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