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不是恨我，而是畏惧我！”陆飞洒然一笑，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安娜已经不完全是原来的忘情道尊了，虽然是同一个灵魂，但是已然经过了生死的转劫，两度为人。

虽然记忆也存在着，但是前世就仿佛黄粱一梦，再也难找那份真实，现在主宰安娜主意识的已经是新生的意志。

安娜哆嗦了一下，感受到陆飞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出来的神威，禁不住颤抖，这就是神凡之别。

一个高高在上，永生不朽的存在，掌管天地律令。

一个是芸芸众生的一员，只为一餐温饱，一日三食，匆匆一生，百年而已，短暂如白驹过隙，经历的是生老病死的悲苦。

如此悬殊的神凡之别，陆飞决计是不会对安娜还有什么怨恨的，若是说有些什么，那只有怜悯。

想那忘情道尊，也不知道前世修炼了多久，最后困在冰封之地冰封起来，能够修炼到法相境绝对是不容易的，虽然一朝恶了自己，但是已经得到了惩罚，这就足够了。

陆飞身为神祇，这一点胸襟还是有的，就是凡间的凡人，犯了法，只要接受刑罚之后，亦可以重新开始，所以陆飞这一趟上昆仑，其实不是要捉弄安娜，实在是要了结他和忘情道尊的事情。

用道家和佛家的说法就是了断因果，不过因果对神祇来说就是一个大笑话。陆飞太了解这个位面了，位面法则都在手中掌着，有没有因果他最清楚。

可以说，地球位面是没有所谓的因果的，凡人作恶，会受到报应的说法简直就是虚妄。或者说恶人来世会因作孽变作猪狗，这些说法也是虚妄，凡人的想象力还真是不得了，大抵这是佛教灌输给凡人逆来顺受的思想。

虽然没有因果报应，但是陆飞还是为世人建立了所谓的冥界，让冥神立了冥王城和十八层地狱，只为清除灵魂在世时候沾染的恶业，这些恶业都是他自己所行所思沾染的，与人无尤，更不关因果什么事，只关乎他自己而已。

在地狱受苦，也只是自作自受，而不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什么报应和因果。

人在世上做了多少罪业，到了地狱就受多少洗礼，不多一分，也不减一分，最为公平不过，只有清澈纯粹，洗去了所有罪业的灵魂才能前往神国，至于说地狱中的苦痛，仅仅只是洗涤罪业的不良反应。

从某种意义上说，冥界地狱的存在，才是对世人最大的公平。

“放下了就好，不过安娜，你就要死了，知道吗？”陆飞在安娜的跟前盘膝坐下来。

“不关你的事！”安娜倔强道。

“我说安娜，你也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我听赛维拉说你修炼神术的天赋很高，你看，你将来或许还能修行成神，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关你的事！”安娜说道，来去就这么一句，就像是一个受到了委屈赌气的孩子。

陆飞也不说话，翻开手掌，一团光芒立刻爆出来，整个地牢立刻光明起来。

“啊……这是我的法相？！”

安娜小手挡着眼睛，就她现在的小身板太嫩了，眼睛也不是很强韧，抵挡不住法相上的光芒，好在只是一会儿，法相上的光芒渐渐小了，只余下缠绕在法相上的流光。

陆飞的手上，悬浮这一尊一尺来高的法相，黄金琉璃色，多头多臂，手上还捏着各种法器，这不正是忘情道尊的七情至尊法相是什么？

这个世上恐怕再也没有比这个法相更精致和精美的雕塑了，原本法相要比普通人都大的，但是现在被缩小起来，上面的符箓和法纹依然清清楚楚、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