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花香的秋日凉爽的风拂过李栀栀的脸庞,令她热=辣辣的脸终于凉了下来。
李栀栀瞟了尚佳一眼,嘴角含笑:“阿佳哥哥,走吧!”
她沿着游廊向前走去。
尚佳默默跟在后面。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李栀栀扭头又瞅了尚佳一眼,见尚佳依旧是俊脸微红桃花眼水汪汪。
她怕尚佳这含羞带怯的模样会引起叔叔的疑心,便故意岔开话题转移尚佳的注意力。
李栀栀走到栏杆边,趴在木质栏杆上看外面的一丛□□:“阿佳哥哥,姨母如今怎么样了?”
尚佳跟着她走了过去,立在栏杆内,认真地想了想,道:“母亲怕是在家里处理家务。”家里新来了个红姨娘,还不是省事的姨娘,母亲一定又得费一番心思安排了。
李栀栀心中很是想念尚夫人,闻言叹息了一声,情绪有些低落。
有她在的时候,多少能为尚夫人处理些家务;如今她回了家,尚夫人怕是又得把所有的事情都管了,而且还得筹备她和阿佳哥哥的婚礼。
尚佳此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看向栀栀,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主意。
贺沥在外院书房内一言不发端坐在书案前面,因为心火旺盛,他接连喝了五杯清茶。
他正在烦恼,小厮进来禀报:“大人,尚大人来向您告别!”
贺沥闻言一喜,浑身一下子松懈了下来,立即起身道:“快请!”
送走尚佳,贺沥神清气爽去后院看栀栀。
尹妈妈吩咐人收拾了一楼敞轩中的书案,李栀栀正坐在书案后面习字,见贺沥进来,她笑嘻嘻道:“二叔,过来瞧瞧我的字漂亮不漂亮!”
贺沥因为送走了碍眼的尚佳,身心愉快,负手走了过去,俯身认真地看了看,发现栀栀的字虽然稍显稚弱,却很漂亮,心中更是满意,便道:“栀栀,用不用请女先生来家中教授功课?”
栀栀抬眼看他,大大的丹凤眼清澈莹润:“二叔,我有先生啊!”
她把手中的笔搁在了砚台上,然后道:“叔叔,姨母给我请了两位女先生,一位姓韩,来自江南,专门负责教授我琴棋书画;另一位姓许,是宫内礼仪教习出身,教我各种礼仪。”
贺沥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栀栀又似自言自语道:“算算时间,韩先生和许先生怕是要过来了……”
贺沥:“……”得想个法子,把那两位女先生请到家中来教授栀栀学习……
第二天贺沥起身洗漱罢,神清气爽踱出房门,正要去后院陪栀栀用早饭,小厮跑进来禀报:“禀大人,尚大人来了!”
贺沥顿时烦躁起来,睨着大步而来的尚佳,心道:哼,小白脸!
尚佳今日穿着暗金纹路的白罗袍子,劲瘦的腰间围着金玉腰带,愈发显得玉树临风,头上戴着黑纱无脚幞头,俊俏的脸微微湿润,瞧着分外的标致,就连院子里负责洒扫的婆子不禁都看了好几眼。
看到贺沥,尚佳停住脚步,洒然拱手行礼:“见过二叔!”
贺沥直接问道:“你来做什么?”
尚佳微微一笑,露出了标志性的小虎牙:“二叔,栀栀的两位先生都回来了,母亲命我过来禀报叔叔,并接栀栀去上课呢!”为了栀栀,这几日他笑得比一辈子笑得都多,脸颊都有些发酸了。
贺沥比尚佳给噎住了,抬脚便朝东夹道走去。
尚佳颇为自然抬腿跟了上去。
早饭已经在后院的敞轩里摆好了,李栀栀正在二楼梳妆,远远看到尚佳跟在贺沥身后进来了,不由抿嘴一笑,轻声吩咐小樱:“让尹妈妈多加一份碗筷,阿佳哥哥也过来了!”
用罢早饭,尚佳名正言顺带走了栀栀,留下了满腹心事的贺沥。
贺沥总结了自己在与尚佳的争宠斗争中屡屡失败的经验教训,觉得主要在于自己在栀栀身边没有安插人,因此送走栀栀和尚佳,他便命秦羽去寻官媒买几个丫鬟回来。
尚佳接了李栀栀离开,跟着栀栀过去的是小樱和如珠如玉三个大丫鬟,尹妈妈带着小梨小竹留了下来。
得知贺沥也出去之后,小竹便来恳求尹妈妈:“妈妈,我娘这几日病得快不能认人了,家里捎信让我回去看我娘最后一眼……妈妈,能不能让我回去半日,到下午就回来?”
尹妈妈知道小竹家就在城南贫民区居住,起了恻隐之心,道:“你尽管去吧,明日再回来也无妨,我会禀报姑娘的!”
小竹忙谢了。
尹妈妈又从李栀栀交给她的钱匣子里取了些碎银子,约莫有二两:“这是姑娘让我保管的,说是咱们需要的话可以取用,你先拿二两回去,等姑娘回来,我再禀报姑娘。”
小竹垂下眼帘,怯生生答了声“是”。
李栀栀的马车在学士府内院大门外停了下来。
尚佳刚扶了栀栀下来,自从得到消息便一直候在大门处的尚夫人就迎了出来,一把把栀栀抱住怀中:“我的儿啊!”
栀栀见了尚夫人,也欢喜得很,踮起脚尖,在尚夫人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