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飘散,世界仿佛变得寂静无声。
一团紫红色的影子飘浮在半空中,无形无状,就像一团混沌,那便是李泽轩的元神。
七七的叮嘱还在我的耳畔回荡:“待会儿我会逼出他的尚未成型的元神,你瞅准时机,用体内的龙魂封印他的元神!”
我一步步走向李泽轩的元神,所过之处,足下生莲,竟然在冰地上面留下一串燃烧的足迹,如同一串盛开的火红色莲花,绚烂夺目。
我来到李泽轩的元神面前,那团紫红色的元神随风变幻着各种形状,就像张牙舞爪的恶魔。
我双目喷射出炽热的火焰,仿佛要把李泽轩的元神烧成灰烬。
为了战死的七七,为了受伤的兄弟,为了死去的曹亦,为了六扇门,也为了整个华夏大地的安宁与和平,我对紫僵元神发起了最后的一击!
“去吧!龙魂——”
我浑身的肌肉筋脉全都突兀起来,双目赤红如血,银发激荡飞扬,身上的衣衫尽数碎裂,在狂暴的嘶吼声中,金光闪烁的龙魂自我的体内冲天而起。浩瀚龙息在天地间澎湃翻涌。在闪电交织的苍穹之下,那条龙魂盘旋飞舞,带着惊天动地的龙吟之声,凶狠地扑向那团紫僵元神!
这一击,积蓄了我体内全部的能量!
这一击,宣泄了我心中所有的怒火!
这一击,隐忍了我内心所有的悲愤!
龙魂封印!
金光闪耀的龙魂张开龙嘴,一口将那团紫僵元神吞入龙嘴里面,然后带着龙啸之声,消陨在数百米高空,变成一束金光,从空中直射入京基100大厦地下,地底深处传来闷雷般的一声巨响。
然后,一切归于宁静。
暴风雨突然停歇下来,空气中带着湿漉漉的气息,有种新生之感。
城市里沉睡的人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一夜,在这座高楼上空,发生了怎样惊心动魄的故事!
而这个故事,必将成为一个永恒的传说!
扑通!
我耗尽了所有灵力,感觉身体就像被抽空了一样,一下子跪在地上。我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经历了这样一场大战,我的心情竟然激动的不能自已。
终于,我做了一件令我自己都感到自豪的事情!
我没有给六扇门丢脸,没有让七七失望!
我,拓跋孤,也是一个英雄!
天空中的煞气随着紫僵元神的消陨迅速散去,乌云被风撕裂,就像破布片一样的飘散开去,露出了干爽明亮的夜空。夜空中挂着一轮玉盘似的圆月,月辉泼洒下来,给这座城市披上了一件朦胧的纱衣,一切宁静而又安详。
受伤的兄弟们都被送上了急救车,小果果被送上车的时候,突然握住我的手:“小孤哥哥,你真棒!”
一辆军车开到我面前停下,车窗摇下,里面坐着一个老者。
老者的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你就是拓跋孤吧?”老者说话了,他的声音略带沙哑,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对!您是?”我搜肠刮肚,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一个老者。
“我是国家安全局局长,这是七七让我交给你的!”老者伸手从车窗里递出一件物事。
我蓦地一惊,国家安全局局长?!那他岂不是……岂不是七七的父亲?!
我接过他递来的东西,那东西冰冰凉凉的,竟然是一块黑乎乎的令牌,巴掌大小,令牌的中间有一个雕刻的“捕”字。我一眼就认出这是六扇门的捕快令,但是这块捕快令与普通捕快令又有所不同,它的造型竟然是一个威武庄严的虎头。
我一下子就怔住了,这是虎头令牌!这是象征着总捕头身份的虎头令牌!
“从今往后你就是六扇门的总捕头,要肩负起保卫华夏的艰巨任务,我相信我的女儿不会看错人的!你很优秀,阻止了一场浩劫!我的女儿也很优秀,希望日后你不会令她失望!”老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想必他已经获悉七七阵亡的消息。
我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手捧着虎头令牌,突然感觉这块令牌竟然无比沉重。
我的心疯狂地颤抖着,原来七七知道自己这一战必死,所以早就推选我为六扇门新一代总捕头。
“日后我便是你的直接联络人,希望六扇门在你的带领下能够越来越强大!”车窗摇上,我还待说点什么的时候,那辆军车已经飞快地消失在了苍茫的夜幕中。
厉亦风他们几个虽然伤得很重,不过身体素质不错,没有性命危险,将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华山之巅又添了一座新坟,坟头的墓碑上面刻着“七七之墓”。
那一天,我也像当年七七一样,带领所有门人,在英雄崖上,对所有阵亡的六扇门英雄叩首跪拜。
时光弹指划过,活着的人总要活着。
六扇门在我的带领下,已经基本恢复到当初鼎盛的规模,这几年间我们也接手了不少匪夷所思的大案子,不过门人表现出色,这些案子都被我们六扇门一一摆平。
有人的地方就有罪恶,这个世界每一天都有罪恶在滋长,但是有罪恶的地方就有正义,有黑暗的地方就有光明!
期间我回过一次河子村,那是黎子大婚,她邀请我参加她的婚礼。
我也不知道新郎是哪里人,听大牛哥说新郎长得跟我有些神似,我笑了笑,心中苦涩甚浓。
我知道,人生又是一次错过。
祝福她吧,祝福黎子,希望她日后能够幸福!
黎子结婚的前一夜,我在大牛家喝醉了,大牛问我后悔不,我说有一点。大牛就骂我:“你丫的真是不争气,那么好的姑娘还真是拱手让人了?浪费可耻!可耻啊!”
白酒流过我的喉咙,就跟火烧似的,我把酒盅往桌上一放,让大牛陪我去趟河滩。
我去河滩拜祭了一下爷爷的坟头,然后坐在河滩边上吹风,地上落满烟蒂。
大牛说我的烟瘾又涨了,我笑了笑:“没办法,压力太大!”
就在我们准备回去的时候,黎子不知道怎么跟着来了河滩,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