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点了点头，推着治疗车出了病房，带上了房门。

顾文易站在窗边，他这一天都没有洗漱，领带已经松开，领口的扣子也解到了胸口，西装外套更是皱皱巴巴的搭在胳膊上，这时如果林夕微看的见，怕是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一向有重度洁癖的顾文易从来没有如此的衣冠不整过。

他逆着光站在窗边，身体刚好遮住了窗外唯一的光源，林夕微辨别不出他站的方向，可却能感受到莫名的压迫感，让她有些呼吸不畅。

可顾文易却只是就这么安静的站在那望着林夕微，许久顾文易才有些艰难的吐出了一句话。

“林夕微，你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林夕微没有理解顾文易话中的意思，这句话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却又异常的悲伤。

顾文易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了林夕微的床边，他抓起了林夕微的手，林夕微本能的想要抽回，却被他用力死死的攥在掌中，让她无法挣脱，力气大的让林夕微的眉头皱了起来。

可忽然间身前的男人笑了，抽搐的肩膀颤抖着，可林夕微却觉得有一丝凉气从背后窜出，那么嘲讽的笑声，好像在讥讽着这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惊恐在她的心中不断的放大，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在她心头徘徊，可就在这时，一滴液体滴在了林夕微的手上。

一滴！两滴！

林夕微忽然惊觉，那是顾文易的眼泪！

那么滚烫，像是要灼伤了她的肌肤一般。

就在林夕微被顾文易的眼泪震惊的时候，男人忽然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林夕微。

“无论是你还是顾忘忧，我都不允许你们离开我！”

林夕微看不到顾文易的表情，那近乎决绝的肃然，这一年多来在他心头徘徊的声音，终于在这几天的矛盾中，再也无法压抑，让他不得不去抉择，让他不得不去面对，而他终究哪个也无法放弃，只能选择了最痛苦的那条路。

那条可能让自己陷入无尽折磨的路，可哪怕未来等待他的是一世的苛责与折磨，他也不想再放开这个女人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