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泽做梦都没有想过，路阡陌还有这样伶牙俐齿的一天。他从前说她的那些话可不好听，她从来都只低头听着，有时候脸色发白。但是现在、现在胆子肥了，大概是有人给她撑腰了吧。

有了新的男人。

就可以、就可以——

路阡陌这句话终于出口，心里松了一大口气，这句话她终于说出来了，成天什么姐姐什么妹妹的，她和她什么关系？她和他一毛钱都没有好吗？顶着这个姐姐的头衔，三年了。

罗忆楠却“哇”地一下哭了出来，哭着扑到了李明泽怀里：“明泽……怎么办，姐姐她、姐姐她不认我了！”

“这样的女人，你认她做什么。”迟了许久，李明泽终于开口，他拍了拍罗忆楠的背，说，“我们走吧，别为了这种贱人，坏了心情。”

李明泽素来果断——大概可以归功于他的职业，说完这句话，就拉着罗忆楠走了。

“别为了这种贱人，坏了心情。”路阡陌坐在那里，这句话像是飘了许久才飘进她的耳朵里。

李明泽他……说她是贱人。

李明泽从来不说脏字，无论从前怎么恨她。

他说别为了这种贱人，坏了心情。

他说别为了这种贱人，坏了心情。

一遍一遍一遍地重复响在耳边，路阡陌呆呆地，忽然一张嘴，一口血喷了出来。

她这天穿着白色的衣服，血色这样鲜艳，染在衣上，简直惊心动魄，动魄惊心。

惊叫声在天衣工作室里响了起来：“120！快、快打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