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华章斥道:“滚开,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你祖父就是被你气的!若是你祖父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与你没完!”
朱攸宁这时也不用在朱老太爷跟前装无辜纯良的了,笑了笑道:“如果祖父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要在朱家几位老太爷跟前说一说道理。凤堂哥做的叫什么生意,竟然能将家族害到如此境地,将祖父气成这个样子!”
“你……”
“父亲,算了。”朱彦凤及时制止了朱华章。
都是一家人,却在两位大人面前因为相互推卸责任而争吵,太难看了。况且朱彦凤本来就心虚。这生意的确是他做败了的。
如果真的有个万一,他恐怕一脖子吊死都不够赎罪,就是死都进不了朱家的祖坟。
不多时大夫来了,仔细检查过朱老太爷后,确定只是急怒攻心昏了过去,朱华章才敢叫人来挪动。
朱攸宁一直在旁边帮忙,可朱华章父子一直都不给朱攸宁好脸色。
鲁知府和蔡知县安静的旁观,待到朱华章一行人走后,鲁知府才笑的意味深长的看着朱攸宁,道:“如今你们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也真是前所未有的艰难了。你预备怎么办?”
朱攸宁恭敬的道:“回大人,小女子只是一介女流,能做到的就是好生照看家里长辈,祖父吩咐我什么只要能力范围之内也都义不容辞。”
鲁知府微眯着眼,笑道:“哦?你不打算与你们东家商议,弄一些银子来给家里救急吗?”
“若是能,我肯定也要这么办的。”朱攸宁回答的滴水不漏。
鲁知府那似乎知道了什么,朱攸宁却浑不在意,一点也没放在心上。鲁知府能怪长安钱庄不出手弹压,不维护百姓秩序吗?
当然不能。
那毕竟不是长安钱庄的职责和义务。
长安钱庄一直都遵纪守法,就算鲁知府知道了长安钱庄的东家其实不是别人,正是她,她也没犯王法。何况他也未必知道。
鲁知府看着朱攸宁,越发笑的玩味了。
众人散后,朱攸宁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
佛八爷和蔡远杰见朱攸宁如此,都不由得微笑起来。
看她平日稳重老成,足智多谋,算无遗漏,几乎让他们忘记朱攸宁不过是个刚刚及笄的姑娘家了。
佛八爷笑着问:“姑娘接下来去哪?”
朱攸宁让画眉去帮她取来斗篷,笑着道:“自然是去看看朱家钱庄有没有遵守约定,将匾额摘了改成别的名字了没有。”
佛八爷闻言一愣,被逗的哈哈大笑,就连蔡远杰也跟着笑了。
如此明目张胆的幸灾乐祸,他们心里怎么都觉得这么舒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