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曜阳语气微扬。
就连旁边凤青翎,也抬头看了阎清一眼。
“那人位高权重,就连皇上都要给他几分薄面,你觉得,就凭你一人之力,或者说,你一人的委屈,能把他扳倒?”秦曜阳问。
“小的并非凭我一人之力,而是依仗王爷之力。”阎清说。
“你倒是会奉承。”秦曜阳笑,“本王听朝霞说,你很聪明,观察入微。那么,你告诉我,你凭什么认定,我会管这起案子?”
“连父王都会给薄面的人,本王若欺他头上,这不给自己树敌吗?”
“更何况,本王在朝中无权无势。”
“你虽被关两年,但你也该知道,本王便是前些年,一直滞留在夏国的质子。”
阎清叩首,这一次,他叩首后就挺直了腰杆儿。
“首先,王爷有一颗正义而仁厚的侠心,清儿猜测,王爷不会眼睁睁看着如此恶劣的事情发生。”
“其次,王爷明察秋毫的程度远在清儿想象之上。从王爷第一次看见并救下我们到现在,不过几日。”
“王爷既没去过羁押小的们的地方,也没抓获过经手之人,却已猜到对方是谁。就凭这份心智,王爷之才,可见一斑。”
“这样的大才之人,当为国家社稷黎明百姓出力。”
“第三,清儿未见过王爷,清儿被抓之时,秦国也没有裕王。刚才王爷说了,王爷在朝中无权无势,清儿推测,王爷回秦国的时间不长。”
“王爷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受封王爷,且能无视荣王的人,必定有过人之处,皇上应该很喜欢王爷。”阎清道。
秦曜阳颔首,表示认同。
“还有吗?”秦曜阳问。
“还有便是……”阎清顿了一下,并不十分肯定,“教主。”
“清儿对江湖势力不甚了解,却也知,能让临江坛俯首称臣的,必定实力强悍。”
“王爷想要的惩治罪犯,不一定非要走律法那一套。”
说到这里,阎清深深将头低下,他也知他说了不该说的。
身为王爷,一言一行皆应是楷模,岂可无视律法。
秦曜阳笑,侧头看过凤青翎。
只见凤青翎将歪着的身体坐直,拿发簪再拨弄了一下杯中事物,这才开口赞:“不错,把你关在船舱里,竟也能套出这么多消息。”
凤青翎的话让阎清陡然一惊,他猛的抬头,望着凤青翎。
他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从推测的角度说的。
也就是说,对方听了他这番话后,应该会以为这些是他自己分析出来的。
“怎?我猜对了?”凤青翎语气愉悦。
阎清立即明白,凤青翎刚那句话,不过是试探于他。
而他,没经得住试探,所有表情都已出卖自己。
方才那番推论,确实是用他观察所得,结合了这几日不断从朝霞晚霞龙八口中套出的信息,所谓做贼心虚,凤青翎一问,他就露馅了。
“王妃英明。”阎清苦笑,磕头道,“清儿愿一路跟随王爷王妃,将经手之人查出,再状告那位,望王爷王妃成全。”
“这件事,你得想清楚。”秦曜阳道,“若你现在回去,本王可以假装没见过你,凭你的聪慧,随便编个理由,便能糊弄过去。”
“等此案捅出来时,你也可以抽身不管。于你的名誉,无半分损伤。”
“倘你要坚持查案,这事便瞒不了,兵部阎侍郎的儿子曾被抓获,曾当做小倌儿被人调.教过……往后,你怕是很难为官。”
“你的父母,也会受此牵连。”
阎清磕头,他深深吸了口气,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开口道:“王爷,阎清已想得很清楚,我的父母也会理解。”
“我乃七尺男儿,受奇耻大辱,若不报仇,岂可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