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个混账在,你叫我如何万岁,还不快看看你做的好事,朕的天下若有一日败了,就是毁在你手里头。”
话一落,又是一堆奏章砸在李弘冀头上。李弘冀假做镇定,拿着刚刚捡起的奏折看起来。眼里根本没瞧清上头写得什么,心里一心想的就是那五鬼交代的推卸干净。如此一想,倒是安稳了许多,再看这奏折上写的尽是自己的破事儿,未全看完,便开始哭天抢地。
“儿臣虽愚钝,但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儿臣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啊,还请父王明查,这些事与儿臣是一点干系都没有的啊。”
“皇上,晋王齐王得知了这些后,也怕冤枉了太子殿下,因此已经派人前往抚州一看究竟了,再过些时日就有信回了。”常梦锡道。
“父王,既然这事还未查清楚,那又何来如此污蔑之词呢,儿臣真是冤枉啊,父王要为我做主啊。”
李璟扶着额头,心里也是反复琢磨。太子虽不是自己心中储君的最好人选,但如今南唐处境仍不安稳,若是贸然处置了太子恐怕会无端惹出许多事端来。
“雨师,此事是你最先奏报的,现今去抚州的人还未回复,那你又是如何判定这件事与太子有关的?”
雨师乃齐王李景达的小名,此人为南唐皇室第一军事强人,性子率性耿直,与常梦锡有些相像。但他多在战场上,武人心思单一纯良,他的话,李璟向来是相信的。
“回皇兄,奏章上所写尽是杨府旧人的证词,但他胆子小,不敢来御前对证。”
“杨府,怎么又来个杨府?”李璟问道。
“抚州江阳县县令杨季陵因知道了这些事,原想上报给皇兄的,但这奏折还没到皇兄手中,已经被销毁了,杨季陵全府上下也无一幸免遭横祸,抚州将此事压了下来,称是山贼所为,但前些日子臣弟府里来了一个人,此人自称杨府旧人,来金陵一为谋生,二为希望能替杨府讨个说法。”李景达道。
“皇叔此番话已是漏洞百出了,既然全府上下无一幸免,那他是个什么人物能逃出生天,再说他也是自称杨府旧人,他的真实身份谁能知晓,他说是为杨府讨说法,怎么连来御前也不肯,父王,如此看来,儿臣真是冤枉啊。”李弘茂道。
“皇兄,此事是臣弟疏忽了,但他说的话也并非无根无据,只等去抚州的人回来,便能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了。”李景达道。
“皇上,齐王此事虽考虑的不周全,但还请皇上明查。”见李璟听完太子的申辩后,李璟有些动摇,急忙提醒道。
其实听完太子辩解后,常梦锡心中也大叫不好,当时齐王将此事告知自己时,自己也在气头上,倒没考虑这么多。如今看来,真是自己疏忽了。
“皇兄,皇家颜面不能有失,若是正如弘冀所说自己是冤枉的,那彻查想来也是无妨,这样也能更加证明弘冀的清白,若是真有冤情,也不能让朝廷忠臣枉死。”晋王道。
“混账,你说怎么样。”
“儿臣问心无愧,还请父王彻查。”此话一出,李璟的怒气也是消了许多。但晋王三人未能料到太子竟会如此爽快,心里倒是有些惊讶。尤其是齐王,心中已些后悔这么早就将奏折呈上,对那个无论如何都不愿来面见圣上的杨府旧人更是气愤。他们哪里知道这太子早已有了计划对策。
“既然这样,那就等抚州回信吧,在此期间太子不得出入东宫,都下去吧。”
四人退出后,李璟心里仍是烦闷。
“皇上累了怎么久,可要出去走走?”徐正海见李璟不痛快,上前提议。
“行,去皇后那儿吧,许久没见过她了。”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