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瑄这实在是太放肆了!”
逃婚,他竟然学人家逃婚!
一想到逃婚,必然就会想到沈碧瑶。当年她那一逃婚,可是在让京城好一番热闹。现下可好,璟瑄也学着逃婚,真是好的不学,坏的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这留书上并不曾言明是逃婚,可是,上书“出京公办,归期不定”这八个字,简直与逃婚无异。
还有三天就是婚期,此时他竟说归期不定,这岂不是打定了主意不想成婚吗?
“给朕派人去找,无论如何,一定得在三日内把瑄王给押回来。”
下了密令,又让福贵回去,嘱咐他瑄王府内一切如常,无论如何,务必得把瑄王离京之事给隐瞒下来。
福贵如蒙大赦地回了瑄王府里,找到管家一通密议,之后,就完完全全把瑄王的院子给封了起来,不让人进。
不过,因为瑄王这一月以来心情都十分不好,瑄王的院子,本就是没人吩咐,也无人敢进的。如此一来,倒让福贵与管家放心不少。只要每日吃食茶水如平日里那般送进去便是了。
瑄王逃婚之事,就这么被瞒了下来。皇上连暗卫都暗中派了出去,到处搜查古璟瑄的下落。毕竟,王爷逃婚,那可是天大的丑闻。古璟瑄可以不顾皇室颜面,可他不行。他毕竟还是大齐的皇上。
沈碧瑶此时依旧像往常一样在药房里同师叔公一起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药物,唐师傅在同一院内的一间卧房里打坐,忽然,他浑身一紧,睁开眼来,下一瞬,便消失在了房中。
而与此同时,欧阳呈正在配药的手也一顿,神色一紧,朝沈碧瑶使了个眼色。
沈碧瑶刚开始愣了愣,不明白他的意思,随后便发现院中好像进了人,于是,立刻了然。
这种熟悉的轻功步法和隐匿方式,几乎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暗卫。只不过,到底是皇上手里的暗卫还是古璟瑄手里的暗卫,那就不是那么好猜了。
沈碧瑶朝师叔公微微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理会之后,继续忙着自己的活。
把那配好的药,该熬的熬,该碾的碾。
暗卫呆了一阵,之后,便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欧阳呈冷哼了一声,道:“哪里来的臭虫,敢来窥探老夫的住所。小徒孙,来人可是你认识的?”
沈碧瑶叹了口气,心里也挺不爽的。
莫说这院子里住的两个人,一个是常年隐于世,不为外人所知,另一个是绝世名医,那药方一打一打的都是机密。这要是三天两头的有人来查查这个查查那个,要是她,她也气得想掀桌。
于是,她解释道:“皇帝的人,八成又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了,在密查吧。”
一听她这么说,欧阳呈瞬间收了不满的神色,换成了一脸得色,抬着下巴道:“皇帝的人也没什么了不起嘛。”
沈碧瑶嘿嘿笑了两声,没说话。
皇帝的人确实没什么了不起,不过,那只是对于师傅和师叔公来说好不好?要换作是她,那只能被追得拔腿就逃了。况且,蚁多咬死象,单打独斗皇上的人确实都不是师傅和师叔公的对手,但问题是,师傅和师叔公都只有一个,人家可是一个团啊……
这一点上,完全没有可比性。
三天时间,转眼便过。这三天里,瑄王府里里外外忙得不成样子,除了瑄王的那个院子,其他地方都是一片忙乱。
秦仙仙的那个院子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成亲的一应物件,一应礼数,该办的不该办的,那边都忙上了。光是一件婚服,秦仙仙就改了八回。
其间,秦仙仙的奶妈不只一次地来找过瑄王商议成婚事宜,可都被心里不痛快的瑄王毫不留情的给轰了回去。这几日临近婚期,秦仙仙更是亲自来过几回,都被福贵想尽办法给挡了下来。
这王爷不在府里的事,要是让仙仙姑娘,这未来的侧妃知道了,那可怎么得了啊?无论如何也得挡下啊。
最后,人是挡下了,却惹来了奶妈一肚子的怨愤。
秦仙仙心愿就要达成,她自是不会因着这点小事来破坏自己的好心情。可是奶妈却不这么想。她伺候小姐这么多年,眼看小姐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她的身份地位也能跟着水涨船高了,这会儿还被人瞧不起,心中自然会有所记恨。
奶妈心里还想着,等自家小姐正式成了这府里的女主人,就连那福贵也不能再给她脸色看了。若是哪天王爷不开心要,福贵求上自家小姐,她也会像他今日对自己一般,给他甩脸子,找托词。
这瑄王府里一片喜庆,看不出哪里不妥。可是太后在寝宫里,却快要急出病来了。
“明珠,去找李英问问,可有瑄王的消息了?”
“回太后,前脚才问过了,还没消息呢。”
太后脸上焦急之色更甚。
“这离吉时还不到十二个时辰了,璟瑄这究竟躲到哪里去了?”等了一阵,越发地坐不住,直接起身,吩咐道:“来人,哀家要去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