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你回去准备一下,我去跟师叔公他们说一声就可以走了。”
赵小侯爷一见说走就走,顿时也有些热血沸腾起来。他虽然自幼习武,并且行兵布阵也有所涉猎,可到底是养在家里的公子哥,就连剿匪也是头一回,怎能不兴奋?
当下便兴冲冲地道:“好,我这就去备马。”
“备马?”沈碧瑶眉头一皱:“备马做什么?”
“赶路自然是骑马了。”赵延平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
沈碧瑶眨巴眨巴眼:“骑马干嘛?直接轻功啊。”
骑马还得走官道,轻功直接抄近路,遇山翻山,遇水过河,不要太轻松。放着轻功不用,骑什么马啊?
赵延平直接懵了,脑海里一片空白。转头看看小王爷,只见小王爷也是神色如常,丝毫不觉得沈碧瑶这话有什么不妥。
“轻,轻功?用飞的?”赵延平觉得自己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是啊,轻功多方便。”话音刚落,见赵延平脸色一变,沈碧瑶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说……你,不会?”
“会,当然会!”赵延平这话说出来之后,就想胡自己一巴掌。轻功,他确实会。从前缠着瘸腿的护院教了他几手,现下的水平,堪堪能翻过墙头罢了。
“那就直接轻功啊,比骑马快多了。”
听了沈碧瑶这话,赵延平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相信沈碧瑶的轻功能比骑马快,可问题是,他的轻功,连马影子都赶不上啊。
“不过……我的轻功……”
沈碧瑶见了他尴尬的神色,略一思索,便心中了然。一时之间,也尴尬了起来。
答应了人家带他去,现在也不大好拒绝。但,沈碧瑶又怕去晚了,那山贼被人放倒了,任务不就跑了吗?顿时,十分为难。
赵小侯爷毕竟情商高,知道自己还没开始就拖后腿了,于是,爽快地说不去了。表面上各种镇定,其实心里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
太伤人心了。人家的轻功比马快,他却只会翻墙。
唉声叹气地回到家里之后,失落了一阵,赵小侯爷终究还是不甘心。
今日这打击对他而言,实在是太大了。他自小学武,拳脚功夫在京城的公子哥里面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可唯独轻功,京城之中几乎没什么人学,就算学了,也多是翻个墙,上个房之类的,像这种随随便便就能快过马的,莫说见了,听都是头一回听见。
一匹上好的快马能日行千里,轻功快过马,那该连影子都瞧不见了吧?
想到这些,赵延平心里又是失落又是羡慕。羡慕了半天,他就又起身去找了护院的季叔,问他有没有能快过马的轻功。
季叔年轻的时候跑过江湖,后来断了腿,就隐姓埋名到了镇远侯府上来当了个护院,现下是护院总把手。他的身份,知道的人不多,但侯府的主子们都是心里清楚的。
赵延平来的时候,季叔正悠哉地在自己的屋里喝着新泡的茶,听世子爷这么一问,脸色一变,手徒然一抖,滚烫的茶水洒了一手。
不动声色地把手上的茶水抹了去,面不改色,也不急着上药,只问道:“世子爷,您是听谁说,这轻功能快过马的?”
他自己虽然会些轻功,并且在世子爷的软磨硬泡之下,教了些,但他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莫说他现在瘸了轻功不行了,便是全盛时期,他的轻功也是追不上快马的。
赵延平张口就道:“小王爷。”
这话虽然不是出自小王爷之口,但是小王爷也算是默认了。再加上小王爷出身江湖,一身武功高深莫测,在京城也是公开的秘密,说出来也没什么妨碍。
“难怪。”季叔叹了声。
小王爷的出身,他虽然不甚清楚,但是小王爷远远地看过几眼,从他走路的脚步,便能看出来轻功不凡。这话出自小王爷之口,不奇怪。
季叔把茶杯续满,盯着袅袅地轻烟看了一阵,才缓缓道:“轻功快过马的,确是有的。只不过,能练到如此地步,定然是一门十分厉害的轻功。在我所知道的人里,能达到这种地步之人,并不多。”
赵延平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他向来对江湖之事向往无比,对那些故事也是十分有兴趣。当下便追问道:“可都有哪些人?”
季叔笑了笑,道:“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当年,我还年轻,学了些功夫便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出去闯荡江湖之后,吃了几次大亏,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渐渐的,也听说了不少江湖中的高手。”
赵延平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也不再开口插话。
季叔目光悠远,似是想起了从前的往事,轻轻地叹了声,才道:“当初,江湖上最为有名的一等一高手,莫过于人称武痴,绰号独孤一剑的独孤休了。一人,一剑,堪称天下无敌。不仅是剑术,其轻功也是出神入化,来无影去无踪。挑战了江湖各大高手,无一败绩。江湖上处处有他的传说,却无人知道他的踪迹。其次,便是他的师弟,人称毒手医圣的欧阳呈,常年跟在师兄身边,也是轻功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