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来,他还觉得那个张员外实在是活该。
你还念着沈三姑娘你自己放心里念就好了,没事到处嚷嚷什么非她不娶,活该倒霉。
沈碧瑶对这些毫不知情,还以为是那老色鬼自己经营不善。十分解气地骂了句:“老色鬼,亏死活该。一大把年纪还想娶小姑娘,也不怕遭天谴。”
赵延平只嘿嘿地笑了几声,不说话。
“你说,这画会不会是那个老色鬼找人画的?当初我就是在这个地方遇见他的。”沈碧瑶道。
她还记得当初迷路之后,她走累了,就坐下来歇息了。这画貌似就是画的就是她转头四处瞧的时候。
“有这个可能。”赵延平道:“自从你逃婚之后,这个张员外就一直对你念念不忘,还说只要能把你找回来,他立刻娶你进门。”
沈碧瑶略略惊了一下,道:“是吗?这老混蛋这么贼心不死啊?”
“呃……”赵延平一激动,又不小心说漏了嘴,忙道:“我也只是听说,听说,人云亦云而已。”
“算了,反正他也没那个机会了。”沈碧瑶合了画,一本正经地道:“这次来,除了想让你调查这画的事,还有一个重要消息要告诉你。”
赵延平也跟着正了神色,问道:“是何消息?”
“有个蛮夷人来了京城。”
赵延平皱了眉头:“你怎知道是蛮夷人?”
“我在大西北见过他,跟蛮夷人那个头儿长得一模一样。就是他拿着这画到处打听我的消息的。”沈碧瑶道。
“蛮夷人的头儿?难道,你说的帕吾?”赵延平表情有些惊讶,如果真是他,那他也未免太大胆了些吧?
沈碧瑶仔细想了想,时间隔的久了,不确定那蛮夷人是不是叫这个名字,就道:“反正,我蹲点偷画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他大长。而且我能确定他的脸长得跟蛮夷人头儿的脸一模一样的。当初在大西北的时候,我跟他打过照面,不会记错。”
赵延平神色变得十分严肃,握拳沉声道:“那十有八九便是帕吾了。蛮夷人的头领都被尊称为大长,就像我们称皇上为皇上一样。”
称皇上为皇上?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沈碧瑶眨眨眼,不过别扭归别扭,但意思她还是听懂了。又道:“既然这个人是蛮夷人,那他来京城就危险了。我只不过见过他几次,他没理由冒这么大风险只为来找我。”
沈碧瑶才不会自我感觉好到人家冒着生命危险只为来打听她的下落呢。很自然地就阴谋论人家必定是有所图谋,而且还是大图谋。也正是因为关系到国家大事,所以她才想到第一时间来找赵小侯爷告密的。
不过,赵延平可不这么想。
帕吾此人自视甚高,性情乖张他是早有耳闻。他会拿着画像来京城特意打听沈碧瑶的下落,很有可能早已对她有意。
思及此处,他忍不住看了眼灯下蹙眉的沈碧瑶。心中叹道:这沈三姑娘,怕是没意识到自己的相貌对男人有多大的诱惑吧?
一想到自己对着如此美人,深夜独处,竟然还能如此正直,没有半点邪念,赵小侯爷也不禁有些佩服自己了。
如果不是知道这沈三姑娘是小王爷的心上人……哎,赵小侯爷心中忍不住一叹。
说到底,其实是不敢呐。
赵延平把画拿过来卷起收好,道:“此事事关重大,我要先跟我爹商量。”
消息送到了,沈碧瑶就把这事全部抛给赵延平了。反正她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这些国家领导人的事了。
“顺便查查这画是怎么到那蛮夷人手里的。我怀疑,这之间没那么简单。”沈碧瑶最后提醒道。
“这是自然。”赵延平点了点头。
如果真是帕吾进了京,那要查的,可不只是这画了。对方竟然能悄无声息地摸到京城里来,如此大事,不查个底朝天是不可能罢休了。
该说的都说了,东西也送到了,沈碧瑶便起身告辞。
赵延平也没多留,客气了一声就把人送走了。
沈碧瑶一离开,赵延平就坐不住了,拿了画就去找了自家老爹。
镇远侯原本已经睡下了,徒然被自家儿子叫起来,自然没个好脸色。听了赵延平的话之后,并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