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闻却道:“如果真是奸细,那这手段也未免太拙劣了。不如,我暗中跟去瞧瞧。”
“不必。”古璟瑄立刻否决了这个提议,想了想,又觉得实在有些不对劲,便道:“我去瞧瞧。”
说罢,不等两人开口中,就运起轻功,朝沈碧瑶的方向纵身而去。
古璟瑄找到她时,她正从草丛里出来,手里攥着个东西,飞快地跑到小溪边去洗。古璟瑄心中觉得怪异,悄悄走过去一瞧,只见沈碧瑶手里正搓着几块白布,一缕缕鲜血正从她的指缝中流出。
古璟瑄心下疑惑,心道:她并不像受了伤,又何来这么多鲜血?仔细一想,突然想到了一种情况,再看了一眼沈碧瑶手里的白布,顿时便明白了自己的中衣是如何被水冲走的。刹那间,古璟瑄的脸就跟被火烧了似的,扭头就往回走。
一回去,古璟瑄就对易闻说:“今晚找个村子借宿。”
进了马车之后,古璟瑄就感觉全身上下哪里都不自在。一想到自己的中衣被那女人用来……他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了。
等沈碧瑶回来了之后,他就更觉得在马车里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最后,干脆弃了马车,和易闻他们一起骑马前行。
沈碧瑶一人独霸了马车之后,整个人总算是可以放轻松了。浑身僵直地颠簸了一下午,她的腰都快断了。古璟瑄一走,她就立刻趴倒在了车里,无声地哀号。
入夜之际,易闻还真带着大家在这山沟里找到了一个小村子。这个村子里只有十几户人家,自给自足,很少外出,沈碧瑶觉得,易闻能找着,真是个奇迹。
当天夜里,大家在村长家用了饭,用来招待大家的东西,是各家各户送来的。夜里,大家就各自分到几家去借宿。
古璟瑄特意让沈碧瑶去了一家有女眷的人家借宿。沈碧瑶就趁机问了那家的姑娘,女儿家的小日子要怎么办。
问题总算解决了之后,沈碧瑶第二天一脸轻松地上路了。
古璟瑄暗中查看了沈碧瑶偷偷埋掉的那件惨不忍睹的中衣,心里也总算是好受了一些。
在渺无人烟的山道上赶路,是一件十分无聊的事情,于是,一群汉子们就渐渐地开始打趣起团队里唯一一个看起来最不像男人的人——沈碧瑶。
“小乞丐,你有没有名字啊?”中午吃干粮的时候,韩雄问。
“叫馒头呀。”沈碧瑶说。
“我问的是名字,不是绰号。难道你连个姓也没有?”
“有姓啊,我姓沈。”
“姓沈?没名啊?那我给你起个名怎么样?”
“好啊!你给我起什么名字?”
“你长得这么像姑娘,我看,就叫沈娘吧。”
韩雄话音刚落,周围一直听着的几个汉子就开始偷笑起来。
沈碧瑶两眼一眯,故意扯着嗓子说:“哎呀,大侄子,突然叫我婶娘,凭空长了你一辈,这多不好意思啊?”
“噗……咳咳……”易闻噎了,一个劲地捶胸。
江成见了哈哈大笑,然后“噗……咳咳……”也噎了,同捶胸。
从这天起,再也没人叫沈碧瑶沈娘,但谁见了韩雄,都叫他大侄子。韩雄心里憋屈,又无言去反驳,每次见着沈碧瑶都吹胡子瞪眼,然后绕道走。
沈碧瑶长了一张姑娘脸,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怀疑她就是个姑娘。可几次暗中试探下来,发现这小乞丐不但开得起玩笑,而且还一点也不害羞。再加上江成早就把她是因为调&戏人家未婚妻,才会偶然听到凌云寨埋伏的消息到处宣扬了一遍,所以大家也都只是怀疑而已。
毕竟,从来没见过哪个姑娘这么大大咧咧,而且厚脸皮的。
日子一久,大家也都混熟悉了。沈碧瑶难熬的那几天过去了之后,人也开始野了,女汉子的本性也渐渐开始暴露出来。还主动提出要跟江成他们一起出去打猎。
江成笑话她说:“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兔子蹬一脚都能把你蹬趴下,你还是呆在这里跟那个一文不值的生火吧。”
“别呀,我就是想看看怎么打猎的,你就带我去见识见识嘛。”沈碧瑶哀求道。
江成还是不同意,带着人就走了。
易闻生好火,捏着扇子走过去往她肩上一拍,说:“想看打猎?我带你去啊。”
“你?你也会打猎?”沈碧瑶有点不信。从她这几天的观察来看,基本上都是江成负责无理,易闻全管文职。基本上在这团队里就是保姆兼管家。
易闻冲她挑眉一笑,说:“打猎算什么,杀几个人于我而言都是易如反掌。你不是见过吗?”
“我信。求你别提,我可不想再做恶梦了。”沈碧瑶一提起这事来就是一脸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