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席蔓莎那无助的表情却让我仿佛看到了前次邹姨被冤枉后委屈的身影,邹奶奶皮带落到她身上的画面历历在目,人善被人欺,没由来的,我心底掀起一股怒意,抽回留在古玩碎片上的视线,伸手拦了下要写纸票的蒋父,“蒋叔叔,您稍等。”
蒋父和席蔓莎等人均狐疑地看看我。
我理了理心思,定神瞧了那个叫石岩的文物专家一眼:“您确定,地上的玩意儿大部分都是真品?”
石岩没说话,戴老板一下子怒了:“你小子什么意思啊!刚刚踹我店玻璃那脚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蹬鼻子上脸是不?你还以为那些是假的?艹!信不信我不同意私了了!让你老师原价赔偿啊!”
橘子跟后面拉了我一把:“这都完事儿了,你又瞎凑什么热闹?”
大贾小贾和沈子安也皱起了眉头,似是对我的插话颇有意见。
我旁若无人地继续问道:“您真的确定,这些都是真品?”
“你的意思是……”石岩拧着眉毛道:“我看走了眼?它们都是仿品?”
“不……”我失笑地一个劲儿摇头:“您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戴老板,我想问的是,您只准备让我们班主任赔付区区两百万赔偿?真的才两百万元人民币?不是美元?不是英镑?”
不止戴老板和石岩,包括席蔓莎、蒋父等在场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蒋妍大叫一声:“我靠!镜子中午你喝酒了吧?刚一到我就闻见你身上酒味儿了!”
“你是说?”戴老板讶然地看看我。
我淡然道:“我是说,您这些东西,全部是真品,而且每一件均价值连城,嗯,在我看来,别说两百万了,两百亿也值!”
“两百亿!?”席老师差点被我气哭了:“你,你说什么呐?”
黄瓜愤愤瞪着我:“你疯啦!”
沈子安莫名其妙道:“顾靖,你别跟这儿添乱行不行?不懂别瞎说!”
蒋父沉脸望着蒋妍:“你身边就这种朋友?”
围观看热闹的百十号人也啼笑皆非地议论着,“怎么内讧了?这小子可真逗!楞要说人家东西值两百亿,这不扯淡吗?”
“大家不相信?”在周围人古怪的视线下,我弯腰蹲在倒地的展台前,伸手捏起那张被扯坏的唐代字画自言自语:“唐代山水秀林图,林木笔墨苍润有力,叶水秀色郁郁鲜活,好画,好画,尤其题跋上的‘世’字,甚妙,甚好。”
他们可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都茫然地看着我。
顿了顿,我气定神闲地看向店老板:“中国各个朝代对于避讳都有严格规定,唐太宗李世民,不避‘民’而避‘世’,即便皇帝已故五世,唐朝人出于保险,出于习惯,出于对唐太宗的尊敬,仍然照避不误,涉及到‘世’字,便会去掉其中一个笔画,可偏偏,你书画里的‘世’字却完好无损,呵,这题字之人得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才敢顶着大不敬的帽子写下这个字啊,大家说说,这样的一副画,能不值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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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还是老样子,下一更夜里12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