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弟弟,宋晏望望空荡荡的家,想着要不要回学校去住。小弟回英国了,父亲也重新振作起来——最近回来都很早,还将照顾小雯雯的任务接过来大半,甚至连书房里都多了不少养育小儿方面的书。
她还找宋佩婷聊过,言语间隐隐透着打探,可惜宋佩婷尤为警觉,一听宋晏的问题就质问她是不是在怀疑她,倒是让人不好再问下去。次日,宋佩婷就收拾了东西回学校,走时脸还阴阴沉沉的拉的老长。
孔珍华也渐渐从宝贝龙凤胎出事的打击中缓过神来,将注意力转移到给寻觅宋家长孙媳的“大事”上。
经过深思熟虑,宋晏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框架,在回学校之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先拐去了一趟外公外婆家。
季微秋正在抚琴,旁边煮着的花茶袅袅冒着白雾,骆明昭一边看着小炉子的火,一边和着琴声轻轻打着拍子。
宋晏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微笑。
这样融然于水的状态,已经不止是夫妻了吧,应叫做伴侣,灵魂伴侣。
等到曲子结束,余音初歇,她才紧跳几步进了门,“还是我来得巧,这煮好了茶是准备待客吗?”
季微秋失笑,起身从小炉子上取下茶壶,又往白瓷盖碗里头倒上煮好的茶汤,茶汤颜色澄澈,香气扑鼻。
骆明昭年纪虽已经不小了,却依旧精神矍铄,身姿笔挺,比年轻时候又多了几分积淀在骨子里的睿智淡然。见宋晏过来,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上下打量着宝贝外孙女,点点头,“看来是完全好了,果然年轻人恢复起来快。”
宋晏帮着外婆熄了炉子,笑着上下蹦蹦,证明自己确实已经全好了。外公心态一直很好,他总能够在坏事中发现积极的、好的一面,因而心境格外平和,嫌少动怒,颇有古时君子温润之风,这一点影响了宋晏很多。
三人笑呵呵坐在一块儿喝茶,随便聊了聊江云琵被判死缓就揭了过去——这种事情多想无益,因为除了使人徒增愤恨厌恶外,没有丝毫用途,还不如远远抛开,只当做了一场噩梦。
茶快喝完的时候,宋晏终于开口,“外公外婆,我……我大学毕业后想考英国皇家音乐学院。”
季微秋手上的盖碗颤了颤,诧异的抬起头,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将耳边的一缕头发绕到耳后,“晏晏,你说什么?”
要说刚刚还带着些试探,第二次开口的时候已是掷地有声了,宋晏握紧了手里的盖碗,认真重复了一遍,“我要考英国皇家音乐学院!”
骆明昭和季微秋对视一眼,颇不明白为何外孙女突然起了这个念头,记得以前见她小小年纪就把古琴弹得极好,钢琴也练得有模有样,还开玩笑着问她以后要不要做个音乐家。
当时小小的女孩皱皱圆润可爱的鼻尖,一个劲儿的摇头,“琴就像点心,偶尔吃还好,要是代替米饭天天吃,那就不好吃了。”
他和老伴儿还稀罕了很久,这孩子是学的谁啊,小大人一样,可说的还挺有道理。哪里想到,都上大学了,还忽然转变了志向。
千里迢迢去英国求学,那肯定不是为了业余时候自娱自乐,而是要向专业发展了……晏晏,真的决定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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