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深渊血战之后就一直浮现在林峰额头之上的银色星痕因为缺乏能量,一直显得有些暗淡无法凝聚成型,不管如何疯狂杀戮,来带的能量都如遇到了黑洞一般被吸入其中毫不见底,而为了摆脱星痕无法凝聚带来的空虚、无力感对灵魂无时无刻的折磨,只得通过血腥祭祀来暂时封锁星痕,遏制住空虚感带来的极度狂躁,此刻在蚩尤血穴所蕴含的庞大血能刺激下,这代表着力量与权势的银色星痕被彻底唤醒了,就如在荒漠中迷失方向干渴欲死的旅人一下子抛入山泉一般,即刻的疯狂吞噬起周围的一切能源,就连阵法转换出来的九幽冥火也不放过,丝毫不顾及吸收的过程中被灼烧的疼痛感,如鲸吞龙吸一般将周围的所有能量吸噬一空。
但这些血池之中所蕴含的血能也不是轻易就能吸收的,虽然冥河与血海基本出自一脉,但也是有着不小的区别,就如同完全有负面情绪所凝结而成的冥河,一旦沾上就有可能会失去记忆,而冥河誓言更是拥有不论怎样强大的神都无法违背的力量,而自盘古开天之后天下污蚀之物而成的血海,则是拥有消融万物的恐怖威力,世间生灵只要沾上一滴就会感受到那种灵魂深处生出痛彻心肺的恐惧,哪怕只剩下一滴没有清楚都会在体内不断蔓延,侵蚀吸收,只有通过血神经残篇的修炼方法才能吸收蚩尤血穴内的血能。
血池之中无形中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随着深渊星痕不断的吞噬越来越多的血能与九幽冥火,按照血神经运转方式被吸入体内,幽泉布下的大阵所散发出的神秘波动,也在林峰体内不断地转化着,这不仅仅是转化阿修罗血鬼魔针与九幽冥火,更主要的目的是侵蚀、同化林峰的神志,与普通魔功炼制的那种失去所有思维能力,只能听从施术者命令行事的傀儡分身截然不同,血神经这秉承阿修罗上乘法门的魔教秘典祭炼的血神子分身,祭炼成功之后不仅能够完全吞噬继承原有的所有记忆,保持其神志正常,而且还能利用秘法,用通过吞噬进化为厉鬼的生魂为材料,其炼制为类似于三尸分身之类的出自同源,但有独立思想行为的分身。
盘坐在神格洞窟上方的幽泉仿佛感觉到了炼化阵法还没有丝毫进展,如血潭般深不见底的双眸盯着血池说道:“血池幽冥大阵这么久竟然没有丝毫反应,阿修罗魔物果然有些诡异。”话音刚脑后就有一线血光冲天而起,细如牛毛却坚韧绵长,只在十丈高下就停了下来,转而铺展开来,宽宥三丈,变成一面血光闪烁的巨大旗幡,上有狰狞魔鬼:红发、青面、獠牙,手持钢叉高举脑后,铜铃大眼凶光信信,正要择人而噬,滔滔凶威透出幡面,随着主幡的出现,分布在四周的血幡也释放出耀眼的血光。
与此同时血池地步以整个血池能源为阵眼催发出的幽冥大阵,突然转化出大量九幽冥火,一下子超过了深渊星痕的不断吞噬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冥火完完全全的将林峰包裹在其中,而吸入体内的冥火也从内不断灼烧,在此同时夹杂在血能中的淡紫色魔气也在不断的侵蚀着林峰的大脑,这种冥火与魔气的双重折磨就仿佛身体各个部位突然被打散,化为虚空的粒子,就连灵魂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缝,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吸附过去一般,感情,记忆,意识,不断被抽取、撕裂,又不断的重组,那骤然灵魂的撕裂感,那种极限的折磨最恐怖之处不在于痛苦,而是那种将一切遗忘,自己逐渐接近虚无,仿佛要化一粒粒意识的尘埃,在无穷无尽的岁月、随波逐流的那种寂寥的恐惧和无力,这种感觉要一直承受九年,而且会根据时间的流逝逐渐加剧……
血池深处没有任何血液流动的波光粼粼,也没有任何火焰燃烧的迹象,有的只是暗红色的污血与黑色的九幽冥火交织出一片深紫色的空虚地带,随着血能的不断注入不断的冒着气泡,一具血肉模糊的暗红色身影在其中漂浮,表面裸露着的肌肉阻止与经脉早已溃烂,体内的喉管与内脏也渐渐融化,以至于完全丧失了语言能力,只能发出不明含义的嘶吼,但在血池之中就算如何大声喊叫也不可能发出任何声音,只有从那睁大的嘴部能勉强感觉出那极致的痛苦。
同一时间在蜀山山群中,一名穿着简陋灰布麻服腰间别着一把斧子,似樵夫的壮汉左肩扛着一头野猪在山中走着,这名足有两米高的大汉黝黑的肌肤上没有丝毫表情,扛着足有一百多公斤的野猪竟然如没有丝毫重量一般,大步流星的在山间穿梭,很快的就来到一颗松树面前,深处右脚轻轻的踢了几下之后,身旁的地面突然出现了一个直径两米的洞口,透过树枝的微弱阳光隐隐能见洞口中整齐向下的台阶,早已习惯这一切了的壮汉数量的扛着野猪缓缓走了下去,大约走了二十米不到眼前的楼梯就仿佛走到了尽头之后,伸出右臂在面前的岩壁上轻抚了几下,如拉门一般将其一下子退入了旁边的土层之中。
此刻出现在壮汉面前的是一个精巧的密室,除了没有电器之外平常家居用品一样不缺,一百多平米左右的会客厅中央摆放着一个岩石纹理的洽谈桌,各个角落四扇石门,这个结构赫然是一个普通的四室一厅居家结构,将肩上的野猪随手丢在地上之后,这名肤色黝黑的壮汉就这么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仔细能够发现他瞪大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上方,眼珠也是不动分毫,整个面部也完全停止了所有机能,就呼吸也完全停止了,整个人就如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