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刻八字天地无私,神明鉴察。
“帝君印。”张潜一见此物立即辨认了出来,有些惊讶,他是需要一个信物来向人证明自己可以代表东岳帝君的意向,这肩吾也一下自己领悟了他的意思,显然自己这点要求也在东岳帝君的预料之中,但他万万没想到东岳帝君会将自己的这方大印给他,此物虽不是什么法宝,但却是一种象征,与皇帝手中的玉玺一般,然而这帝君印意义却更加重大,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神权,东岳帝君也是用此物号令天下地祗神灵。
张潜如今只期望东岳帝君能将他委任成‘钦差’,好借助这层身份来推行自己的意愿。
东岳帝君也是很爽快的答应了,但有皇帝给钦差颁发‘玉玺’作为信物的吗?
张潜觉得一封盖了印的文书便能够证明自己‘钦差’身份,东岳帝君此举实在有些小题大做了,让他有种诚惶诚恐的感觉。
但他在一个事事掌握先机的人面前,还有推脱余地了,强忍心中躁动不安的情绪,将肩吾递过来的白玉大印接了过来,仔细检查一番,倒不是怀疑有诈,只是想仔细看看这个号令天下地祗神灵的玩意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当然没觉得凭借一枚印信便掌握了地祗神灵,这都是扯淡的想法,但东岳帝君将这印给他。绝对有非比寻常的意义,联想到东岳帝君如今在三清宫中与九天采访使下棋,他便觉得被坑了,肩上感受到了一股沉重的压力,感情东岳帝君早就算计好了。
想必东岳帝君如今已是处境已是极为凶险,绝不至于像肩吾口中所说的那般简单,甚至都不确定能够安然脱身,所以才将这帝君印交给自己。
希望自己能在危机时刻,替其执掌神道大权,使得地祗神灵一脉能够安然渡过危机。不至于陷入任人宰割的局面。
张潜手里拿着那枚沉甸甸的白玉大印,嘴角不由泛起一丝苦笑。
真不敢相信这东岳帝君如此相信自己,信任当然是最基本的,他就敢断定自己一定有能力助地祗神灵一脉渡过危机吗?
不过东岳帝君已经这么做了,而且这东西既然接手了,还没地去还,张潜也只能认了。
“想必道长有此物取信众人,一应计划应是能够顺利实施了吧?”肩吾一本正经的问道。
张潜摆了摆手,将白玉大印小心收好。不耐烦道:“没问题了。”
“另有一事需要像道长阐述清楚,如今东岳帝君在三清宫中做客,无暇处理政务,如今地祗神灵一脉的琐碎事务都暂由我在打理。但有一些关系重大的事情,都需要行印之后,各地神灵才会予以执行,所以将来一些紧要之事。在道长掌印这段时间,可能会交由你来处理。”肩吾忽然想起什么,认真说道。
“我处理?”张潜没想到东岳帝君不仅把印交给了自己。连权势也交付了给了自己,这到底什么意思?却不想卷进这一潭浑水中,虽然这份权势足以让天下所有人眼热,但那是放在以前,如今地祗神灵一脉已经大受削弱,并且深陷困局,自己所将面临的只有麻烦,自己已经勉为其难的为他承担了压力,再帮他解决麻烦,吃饱了撑的?不过顾忌东岳帝君颜面,他还是将拒绝的态度变委婉了一些,“在下见识浅薄,而且对地祗神灵一脉也不够了解,如何处理这些事情,不如能者多劳,大小事务你一并处理了,做好决策直接拿来给我行印就是,你看如何?当然,若是关系地祗神灵一脉生死存亡之大事,我自会携印出面整合人心。”
“不了解也没关系,道长能够在魔宗、道门之间游刃有余,一层身份瞒过了天下人,这事情帝君大人每次提起都称赞不觉,称你大智近妖,更有世人所无法拥有的勇气,哪怕处境如何凶险,都永远保持着平静的心态,绝对有能力替我神道保驾护航。”肩吾语气诚恳,态度十分坚定。
张潜见这肩吾完全没有自己的看法,完全就是在转述东岳帝君的意见,也知跟他说没啥用处,只要忍了。
这份权利虽然会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但利用的好,同样也给他带来巨大的好处,属于好坏参半,反正自己欠东岳帝君一份人情,那自己咬牙帮他承担了这一切也无妨,随即问道:“既是如此,我如何与你保持联系?每次都撕裂虚空穿越而来,想必这事也不轻松吧。”
“当然,若不是依靠东岳帝君留下来的江山社稷图,凭在下之力,根本无法撕裂虚空,而且每次撕裂虚空,都需要消耗十几万枚纯阳大丹,并且此法也不可经常使用,容易引起高人察觉。”肩吾稍稍解释了一下,张潜听后不由失笑,从一开始到现在,恐怕就这一句话不是东岳帝君替他安排好的,这厮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传话筒,也对洞悉自己心中所想的东岳帝君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敬畏,不是因为他的地位,而是因为这种妖孽般的实力。
这还只是反虚之境的实力,传闻渡过生灭雷劫过后,无需复杂的术数推算,也无需任何依据,元神直接便拥有窥见过去未来的能力。
而天庭几大仙王都是拥有这种实力的存在,岂不是自己所将做的一切都一丝不挂的呈现在了他们眼前?
虽然这仅仅只是一种无端的猜测,但张潜一想到这里,脸上那一丝笑容立即僵硬了。
肩吾不知道张潜笑什么,又在愁什么,继续转达起东岳帝君交代的事情来,指着那本石书说道:“你只需用地书便能与我保持联系。”
张潜闻言从困境中清醒过来,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杞人忧天,如果几大仙王真有这种能力,自己死了千百回也不过余了,但自己如今现在活的好好的,也没有遭到任何来自己于天庭的打击,仅有长安的苏慕橙闯入过自己的心神幻境,却还没找到自己的藏身之所,看来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在冥冥之中保护着自己,毫无疑问是父亲所做的这一切,也不愿多想,与肩吾说道:“也就是说,这彭城城隍今后就要跟随在我身边了?”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肩吾点了点头。
“那彭城这地方怎么办?撒手不管,让道门白捡这么大一便宜?”张潜有些不敢相信。
“这事需要你来决定。”肩吾笑了笑,虽然看起来很质朴,但张潜却有种想抽他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