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贤宇照例坐在殿门前的太师椅上假寐,这几乎已成了其生活的一部分。一壶清茶,一张太师椅加上太师椅上的那个男子,给这一条不长的街道曾添了一副固定的画卷。贤宇渐渐的发觉这本身就是一种极为惬意的生活,每日里不用勾心斗角,不用闭关苦修,不用问什么天道,往日种种与眼前这一切比起來显得那么的繁杂,有时候贤宇甚至觉得自家比较适合过这样的日子。其想一直过这样的日子,其变的有些懒惰,有些颓废。每日里其要做的就是有人來光顾之时给客人找需要的书。然后和卖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杀价,直到对方无话可说付钱走人。让人感慨的是贤宇杀价杀的对方无丝毫火气,最后有的甚至多付了一些钱。
只听一个声音传入店铺之中,一人道:“掌柜的,此处的书可全吗?掌柜的?”
“这位客官,你该问是这店里有什么书才是。在下这家店虽小,但却保罗天下之书。只要公子您能说出个名号,在下就能寻到您想要的书。说说,公子想要买谁的?”贤宇闻听來人只要眯着双眼淡淡的说道,面上神色极为自信,说的來人不由的微微一愣。
片刻后那人回过神來笑了笑道:“哟,掌管的口气倒是不小。在下想寻一部五柳的《叹红颜》不知掌管的这里有是沒有?”说罢这书生面上显出了玩味之色,在其來其说的这部书极为稀少,來这小店也不过是碰碰运气,其已走了不少书铺,比眼前这个小店大的多了去,都沒有寻到。其原本也就沒抱什么期望,原本想调头走人,却沒想到贤宇的口气居然如此之大,于是便说了出來,想面前这个自大的店家怎么下台,对其來说这也是一乐。
贤宇闻听此言眉头果然皱了起來,來人见掌管的皱以为此小店必沒有哪部书。可贤宇后來的一句话却让书生一愣,只听贤宇道:“今儿个真是奇了怪了,哪部数实在冷门,沒想到还有人愿意。”说罢其玩味的笑了笑,站起了身子走近了内屋,沒一会儿工夫便回转。
其手中拿着一部书,其上积了太多的灰尘。但隐约可见《叹红颜》三字。那书生见此一幕瞪出來了,其着贤宇手中的数良久才说出一句话:“真沒想到,真沒想到啊。沒想到如此小的一家店面居然有这部几乎已绝迹的书,方才是在下失礼了,还请兄台见谅。”说话间书生还对贤宇行了一礼,言语间倒是十分的诚恳,倒也算是个君子。
贤宇闻听此言摇了摇头道:“客官不用如此,在下是个商人,客官光顾小店那是小店的福气。这部书乃是三百年前的古人所写,旁的店中沒有也是寻常之事。再者,此书些的是一些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虽说这些女子各个可歌可泣让人感叹,但在男子的心中女子到底是女子,感叹也只是一时的,事到如今这些子的名字大概早已被人忘记了,书自然也就少见了。小店之所以能寻到却也不是在下的功劳,是本店的上任店主不知从何处寻到的。”说罢贤宇将书递给了面前之人,那书生翻了片刻便掏出了一袋银两递给了贤宇,贤宇见此却摇了摇头。只听贤宇接着道:“这书如今世上几乎绝迹,但也算不得什么稀罕玩意,公子若是喜欢就拿去,银两就不收了。”说罢贤宇便坐回到了太师椅上,双目再次闭了起來,不再理会生闻听贤宇之言却是一愣,其怎么也沒想到自家费尽心机寻到的书却一文不值。
其沉思片刻走到贤宇身边道:“店家,你不收银子在下自然乐意的很。不过在下奉劝店家将此书抄录几部,说不准日后还会有在下这样的人喜欢这部书,到那时店家也可赚些银两。”贤宇闻听此言先是一愣,心说此人的心思倒是颇为缜密,懂得物以稀为贵为贵的道理。
心中如此想着贤宇口中道:“这就不必了,公子既然得了此定会重现人间,此事还是让公子去做吧。”那书生闻听此言却又是一愣,向贤宇的目光多了一丝敬意。其并不傻,自然听的懂贤宇话里的意思,既然此生手里,若是有人喜欢自然会出现抄本。但贤宇断定此书即便有人喜爱人也不会很多,再者即便是有人喜爱这些人家中多半也会藏有。如此一來此书也不算珍奇,不喜欢的人不当其是个宝,喜欢其的人多了也沒用。比起贤宇这书生想的还是不够仔细。不过这也不奇怪,即便贤宇成了凡人也是寻常凡人比不了的。书生深深的了贤宇一眼,而后走出了此家书店,此刻其觉得店中的那人很不寻常。
原本一家并不怎么红火的书店被贤宇经营的十分红火,那些人之所以愿意到贤宇的店里买书已自然是因为贤宇这里的书比较全,二贤宇这人说话很是风趣,來此的人不光是为了买书,还能开怀大笑。渐渐的一些书生慕名而來,为的并非买书,而是与贤宇谈天。
如此这般十年岁月匆匆而过,贤宇原本俊俏的面容真正多了一丝苍生感,岁月在其的脸上留下了一丝痕迹。额随时如此,但并未使得贤宇变的苍老,反而更多一份难言的魅力。贤宇的店铺每日都会有许多慕名而來。对这些人贤宇总是很和善,无论是谁都能与其说上几句。如此这般贤宇在方圆千里的几个城的书生心中不单单是个书店的掌管的,成了一位智者。
贤宇并沒有刻意炫耀自家的才学,其虽说如今已归凡,但归凡并不意味着贤宇要变成傻瓜。凡人中也有智者,贤宇是凡人中的智者,这并不违背其归凡的初衷。其仍然是个凡人,只不过是个有智慧的凡人。这一日,一个起來很是儒雅的中年书生到了贤宇的小店。其了坐在靠椅上的贤宇,而后淡淡的道:“你便是此间书店的店主吴忘时?”其话语中带着一丝阴阳怪气。贤宇问听此言微闭的双眼睁开了一条缝儿,了來人一眼再次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