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转眼间贤宇在天阳宫已修行了十个年头。这十年间贤宇修行之快令整个天阳宫诸人膛目结舌。天阳真人对贤宇器重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如今的贤宇修为已到了金身中阶境界。其甚至每日都与天阳真人同进同出,成了天阳真人的贴身弟子。原本天阳真人身侧只跟着墨阳,如今却是一左一右各有一人。无论天阳宫中大小事务,即便是再机密之事天阳真人都不会避讳手下的两名弟子。墨阳跟随天阳真人已三十多年,如此做自然是理所当然。但贤宇不过入天阳宫短短十年就受如此待遇,可见其在天阳宫众人眼中有着极高的地位。
在天阳宫众弟子眼中贤宇成了理所当然的天阳宫下任宫主人选,对此虽说有些人颇有微词,觉得贤宇入宫时日太浅不应如此重。但即便是有这些反对的声音也抵不过那些对贤宇赞扬有加的天阳宫的大人物,日子久了自然也就无人敢说些什么了。在诸人來事情早已成定局,既然如此那再多费口舌也是无用。与其拂逆天阳真人之意,倒不如对贤宇好些。如此等贤宇有朝一日继承宫主之位对他们这师叔师伯也会更加的礼遇,渐渐的贤宇听到的都是赞扬的言语,再无一丝一毫的诋毁之言。对此贤宇却只是微微一笑,在其來这不过是其无为而治的果。试想,其一个飘渺境界的修行之人到了远古,若是过分压制自家的修为那也有悖天理。在贤宇來,正因为其修为已达到了飘渺境界,才有了今日天阳宫诸人对其的赞赏。这一切不可谓不是顺理成章,不可谓不是必然之结局。既然是必然,那有什么可欢喜的。
这一日,墨阳与贤宇二人得了宫中准许下山來探亲。天阳宫虽说也讲究斩断尘缘,但却也知尘缘并非那么容易就能断的。既然一时断不了,那还不如顺其自然的好。凡人终有一死,死了也就断了。若不如此便无法了却心中的遗憾,遗憾留在心头反倒很有可能成为修行者的心魔,心魔生,修行难。心魔一旦生出对修行者的修道之路将是极大的阻碍,实在得不偿失。
墨轩与家人正围坐在桌前用饭,诸人起來很有食欲,饭菜也做的很是丰富。墨玉倾夹了一口菜放入樱口中,而后柔声道:“也不知龙啸哥哥何时能回家,都已五年沒两位哥哥的讯息了。”其说罢了桌上的饭菜,而后接着道:“这些饭菜虽说已是美味,但细品起來比龙啸哥哥亲手做的还差了些火候。”其说罢却是放下了筷子,托着香腮发呆起來。
墨轩听了爱女之言苦笑点了点头道:“你这丫头啊,就不要太过贪心了。你悄悄咱家开的那二说多家酒楼,哪个生意不是火的让人眼红?那里的师傅做的饭菜可是远远不如家里的厨子做的美味,但即便如此却依然财源滚滚,你如今出的这些饭菜即便是皇帝老子也未必吃的到。”说起來最初墨家以贤宇的名义的那是家酒楼当真是日进斗金,因此墨轩便又趁热打铁在三个大城中开了是家酒楼,同样的是人满为患,无论墨家还是贤宇都赚了不少钱财。若是放在旁人身上如此的好生意早就有人眼红找事了,但墨家有两位修行中人,谁敢造次?
“再者说了,你龙啸哥哥如今可是天阳宫得意的弟子,与你大哥一般无二,深受天阳宫的仙人器重,哪能是说回來就回來的?快快吃饭,吃完了饭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墨阳心中感叹了一番,接着对自家女儿道。就在此时,两声破空之声在诸人耳边响起。
只听一个声音笑道:“龙啸,來小妹跟你是最亲的,连我这个大哥在其心中都沒什么地位了。”这声音分明是莫阳所发,诸人听了此言面上皆显出大喜之色,纷纷朝门外去。
此刻门外正站着两人,一人身着青色道袍,另一人身着白色道袍。两人衣着上相差极大,虽都是道袍,但样式却截然不同。这二人不是旁人,正是贤宇与墨阳。如今贤宇的修为是金身中阶境,墨阳修为也到了成道初阶,两人可谓是门中最出风头的弟子,深受瞩目。
只听贤宇笑着摇了摇头道:“师兄这话说的可不对,小妹与我干系再好也好不过你这个亲大哥,正所谓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再亲也不过如此了,呵呵。”
两人这边正说着,另一边一阵欢呼传來,只见一个纤柔的身影朝着二人扑來,一把抓住了贤宇的胳膊,而后一个银铃般的声音道:“大哥,龙啸哥哥,你们两个可回家了,这都几年了,人家还以为你二人修行修的把家都给忘了呢。”说着其还一个劲的摇晃贤宇的胳膊。
墨阳见此叹了口气道:“瞧瞧,我刚才说什么來着,这丫头就跟你亲,根本不待见我这个大哥。唉,说起來我这个大哥还真是命苦,虽说是修行之人可连自家的亲妹妹都不待见。”
墨玉倾闻听此言吐了吐舌头,而后一下扑进了墨阳的怀中娇声道:“大哥,人家可是很想你哦,真的哦。”说话间其还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着墨阳,弄得墨阳哭笑不得。
贤宇见此则是满脸笑容的走到墨轩身前微微欠了欠身子道:“见过义父,数年不见义父身子可好?”其说话间面上满是关切之意,其对墨家人的关心是真的。墨人此刻在其心中就如同自家的亲人,到了如此一方陌生的天地,贤宇最需要的就是亲人,无论修为再高总高不过孤独。这十年來贤宇对此是深有体会,纵然修为通天,一旦陷入孤独便无法自拔。
墨轩闻听贤宇之言笑了笑道:“好好好,为父这身子是好的很啊,无需挂心为父。”